【EB】Life in Color（2）
*接上文，MI2的Ethan和仍在外勤的Brandt，假设两人组队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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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英雄的诞生，都有一个必备的条件，一个坏人。为了我们的英雄贝雷明，我们创造了一头怪物康默拉。我求你，迪米特，立刻来悉尼，陪我到亚特兰大。无论如何，我必须在出发后二十小时抵达。我只能相信你一个人。”
视频播放结束，弹窗自动关闭，回到深蓝底色的桌面。Brandt盯着背景上白色的IMF标志，思考那段不知所云的话。
“Nekhovich医生死了，航班撞毁在落基山。”Ethan又取出一部数码相机，装上存储卡，屏幕对着组员们摆到桌上。雪山刺眼的白色里是一截焦黑的客机残骸，早已扭曲变形得不成样子。
“Nekhovich希望我去悉尼接他，然而总部派了另一人伪装成我去接头。Sean Ambrose，和我有点不愉快的经历，曾经假扮过我两次。”电脑上弹出另一个档案。IMF的另一张王牌，Brandt默默花了三秒准确记住了他的样貌特征，并敏锐地捕捉到一旁Hall看到名字后的不安。
“所以他代替你牺牲了？”
“没那么简单。有人在那次航班上动了手脚并天衣无缝，用来掩盖康默拉的失窃。”
“哦，又是叛变？”Luther摇了摇头，“我就说IMF该涨工资了，一个两个都想着跳槽。”
而Brandt的注意力却不在叛变上：“所以，那个康默拉到底是什么？”
Ethan眨眨眼睛：“只有Ambrose知道。”
“所以意思是‘不知道’？你在开玩笑。”Brandt几乎要笑出来，让他们去找一个连是什么都不清楚的玩意，认真的？
“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通过Ambrose搞清楚那是什么。基于Nekhovich长于生物与遗传，那大概是某种生化武器。”Ethan真诚地表示他不在说谎。
看着Brandt依旧一脸难以置信，Luther拍了拍他的肩，“新来的，你要记住IMF的I代表什么，不超出些常识那还需要我们干什么？”
“我以为impossible只是个夸张用法。”
“那是因为你刚入行，小子。”Ethan也被Brandt的反应逗笑了，“徒手扒高铁都可以实现，那世上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等等，高铁？”但Ethan已经抢先一步打住话题，进入下一阶段的任务解说。
“Hall负责从Sean那里打探情报……”他的眼神突然飘忽起来，在与女飞贼对视上后马上转移，“呃，Hall是Sean的前女友，这次需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果然，Hall的怒气在话题移至她身上时突然爆发：“哦，所以你们拉我入伙是利用我的感情？那人就是个混蛋控制狂……而你们想让我回去？”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她站起来一拍桌子。
“Ethan，她没经过专业训练，我们不能就这样把她送去。”Luther也发声反对。
“没别的方法了……”Ethan又把眼神移回Hall身上，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相机屏幕微微转向她。
“呵，怎么，你要我凭着良心去做？”这个小动作显然是火上浇油，Brandt不禁对小队长的谈判技巧摇了摇头。“我没有良心，我是个小偷。”Hall笑了笑，证明Ethan的念头有多么荒谬，“你要逼我去做吗？”
“我不会……”但Ethan刚发声便被Brandt扯着袖子打断，疑惑地对上对方蓝色的双眼。坚定的眼神显示这位新队员想自作主张，急切地希望小队长予以批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回话的任务让给了他。
“Hall小姐，你作为小偷或许没有良心，但一定会衡量价值。”Brandt直视着Hall，打算冒个险。他可不喜欢先斩后奏的作风，但现在要留住Hall也只能这样了。希望部长不会因此把他革职。
“如果你接受这次任务，IMF将负责销毁你所有的案底与通缉令。你将永远消失在各国警署的数据库里，从此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怎样，神偷小姐……或者说，跨国通缉犯女士？”
空气凝滞了几秒，Ethan和Luther似乎在回忆任务通知里是否提到这条，而Hall显然在衡量利弊，因为Brandt看到了她眼中狡黠的光。
“好吧，你说服我了。”女飞贼莞尔一笑，“这个开价加上我仅剩的良心，成交。”
Brandt终于松了口气，希望她晚点发现这只是张空头支票。一旁的Ethan扯了扯嘴角，终于还是露出了欣赏的笑容，仿佛在说“真有你的”。
澳大利亚，悉尼。直升机螺旋桨的旋风在草场上吹出一波一波的浪，混杂着羊群的惊叫。
“我是Billy Baird！你们可以叫我Billy！”最后一个小队成员从飞机上下来，顶着轰鸣的噪音喊道，“组织给我们配了架直升机，怎样，待遇不错吧！”然后他就踩到了狗屎。“HOLY SHIT！”
Brandt用人格担保他没有笑，绝对没有。
之后是连接卫星，通过Hall皮肤内的GPS获得现场图像。三个脑袋一齐凑到手提电脑前挤着Luther。
“能快点吗？”外勤们对着显示器干瞪眼。
“不行。卫星的反应速度才没有我快。还有别离我那么近，热死了！”唯一的技术人员敲击着键盘，不耐烦地把这些外行赶走。Brandt才发现他们小队内外勤配置严重失调，显得Luther的技术支持尤其重要。所以作为队长的Ethan到底是怎么选择队员的？难道想靠蛮力正面突破吗？
“有了。”Luther最后敲了下回车，屏幕上逐渐放大的实时图像取代了黑白马赛克。可以看见Hall下了快艇，款款走向久等的Sean。白色丝巾在画面上随海风飘荡，显眼而美丽，就像只待飞的鸥鸟，又在即将展翅时被Sean牢牢禁锢。
“她进去了……”Luther汇报道，另外几个也正紧张地盯着屏幕。谁都知道这次的对手是个训练有素的王牌特工，哪怕Hall有一丝反常，类似于犹豫或迷惑，亦或是丝巾掩盖的针孔被识破，他们便功亏一篑。
“没有暴露。”安静的一分钟后，Luther终于宣布，显然他们的安全设施没有识别出来这个GPS信号，“事实证明注射式追踪器还是不错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安心投入下一步计划的制定。
“虽然我们有Hall的卫星图像，但这只是单方面的，Hall那边并不能收到我们的任何信息。”Ethan解释，“所以通讯要用比较麻烦的方法……”
“比方说潜入？”Billy接话。Brandt疑惑为什么Ethan的措辞是“麻烦”而不是“冒险”，仿佛闯进Sean安保重重的别墅只是时间与技术问题，完全忽视了一旦失手必死无疑的危险处境。
Ethan点了点头，又补充：“或者趁Hall出行时传递指示，比如明天的赛马。情报显示Sean会去，大概率是进行康默拉的交易，也可能把Hall带上顺便庆祝一下破镜重圆。”
“所以我们的任务是阻止交易顺便通风报信？”
“先不阻止交易……买家还是未知数，我们不能确定他明天布置在场的势力有多大，四个人是否应付得过来，也不能让IMF暴露。当前的主要任务还是探明康默拉到底是什么，然后随机应变。”
“随机应变。”Brandt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在他心里几乎可以和没有计划画等号。
“对。说不定康默拉是什么方便携带的小东西，而且我运气足够好，顺手就偷回来了呢。然后趁人流密集把Hall也弄回来，提前收工。”Ethan轻松地笑着，把最简单也是概率最低的一种情况呈现给Brandt。
而Brandt一向善于抓重点，或者说漏洞：“等等，你？”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怎么了吗？”Ethan并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先暂停一下……”Brandt吸了一口气，捋了捋思绪，“你说过，你和Sean有些不愉快的经历？”
“对。我看不惯他的作风，为什么有人会热衷于杀戮？”
潜在恐怖分子……不，如今连“潜在”都去掉了，是货真价实的亡命之徒，Brandt在心里标注。“也就是说你和他比较熟？”
“差不多吧。”
看着Ethan依旧一脸理所当然，Brandt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然后明天你要去赛马场接头？就不怕和他打照面被认出来？还是期待着和老同事用子弹来场叙旧？”
Ethan愣了一下：“现场人很多，我被……”
而Brandt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自顾自说下去：“Sean可是前王牌特工，不要小看他的能力。但Hall毕竟不是专业情报人员，看到来接头的不是熟人的话很可能出岔子。所以接头者不能是她没见过的Billy，也不能是Sean认识的你，而Luther负责电脑……”Brandt一口气说完，顿了一下，“也就是说，我是最佳人选，可能。”他瞄了一眼小队长的表情，还是颇给面子地加了个缓和语气的副词。
语毕，整个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Billy的眼神在Ethan与Brandt之间游移了一阵，慢慢举起了手：“我觉得这个提案还不错。”跟进的是Luther，他拍了拍Brandt的肩，也表示赞同。三人眼神交汇，又统一转向Ethan，“少数服从多数”——他们就差把这句话写脸上了，用沉默示意小队长做出最终决定。
而这就是为什么Ethan Hunt作为一名资深外勤此刻却跟Luther一起挤在面包车里，除了枯燥地帮忙盯着某个监视器外毫无用武之地。而导致他沦落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正一身便衣在会场里穿行，配合着伪装成侍者的Billy确定Sean和Hall的位置。
金色头发的脑袋在人海里忽隐忽现，从一块监视屏上消失，几秒后又如期出现在另一块上。在常人看来Brandt是如此的平平无奇甚至不值得一个余光，但Ethan却觉得他那么刺眼……一定是显示屏看多了。
“‘荣华富贵’。第四场，赌它一定赢。”Billy装作漫不经心地塞给Hall一张广告，在Ethan看来他就像路边发传单的打工小子。只发给Hall是不是太显眼了？或许他应该准备一大沓，给每位来宾都发一份。Ethan发现自己的思维竟然向未雨绸缪，或者说，杞人忧天发展，一定是Brandt搞的鬼。他昨天定的计划缜密得简直像他们要跟一整个地下组织对抗，而不是眼前区区一个前特工。
说实话，Ethan有点烦Brandt。或许初见第一眼的热情被这家伙老妈子般的性格消磨掉了不少，他看档案时本以为Brandt只是个刚刚入行乳臭味干的小子，信任队长照顾队友，完全适合帮他们打打下手比如说开着直升机待命之类，或者坐在此刻Ethan的位置紧张地想象着前方现场，而不是毫不留情地否定队长的计划后毛遂自荐冲在第一个，像现在这样。
“你说话我听得到。”Brandt平静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Ethan差点以为自己把心里所想说出来了。
“你在哪？”是Hall的声音，看来两人成功取得了联系。
“跑道旁，两点钟方向。”
“我看见了。真没想到是你来，那个讨人厌的Ethan Hunt呢？”
听到这里Luther忍不住轻笑了一声，Ethan玩笑地捅了他一肘子，寻思着自己怎么就讨人厌了？她还记着“凭良心”那次？还是飙车不小心砸了她的奥迪？或者是自己其他方面有问题？说实话这是Ethan第一次真真切切听说女人讨厌自己，他自认为顶着这张上天眷顾的帅脸，没人会如此决绝地拒绝他才对。
“咳，他不在这儿……我们谈正事吧。”Brandt似乎也觉得尴尬，或者只是在用咳嗽掩盖笑声。Ethan希望是前者，不然他对Brandt如今并不理想的好感度又要下跌了。
“你在Ambrose家看到谁？”
“估计有五到六人，或许更多。”Hall停顿了一下，“Hughes Stamp，Sean的老朋友，我只认得他。”
透过Brandt望远镜上的摄像头，Ethan能看见他在人海中快速锁定了一个金发墨镜男，仔细一看真的是Stamp，他们曾经在任务中见过。Ethan瞥了一眼Luther的电脑屏幕，发现Brandt竟比人脸识别还快了半秒。
“他是个变态。”Hall又冷不防地补充。
“他正从左后方看着你。”Brandt毫不意外Ambrose会对Hall多加监视。
“Sean有一张照片，上面都是钞票……三千七百万英镑。怎么回事？”
“康默拉的价钱。”
Billy突然接入，打断了谈话：“Ambrose跟一个人在酒吧，大个子。”同时，实时图像传到了电脑上。
“John McCloy，拜塞制药的老板。”还未等Luther发话，Brandt已经报出了那人的资料。Ethan难以置信地看着人脸识别的结果和Brandt的报告完全重合：“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查过澳大利亚所有生物制药公司的资料，在你说康默拉可能是生化武器并且Ambrose窝藏在悉尼时。”
不等Ethan继续感叹Brandt惊人的记忆力，Ambrose已经有下一步动向。“Ambrose把SD卡放进了西装左边口袋里。”“确认，西装左边口袋。”“Hall小姐？”“知道了，左边口袋。”
之后便是神偷展现惊人技巧的时刻。说实话Ethan从监视器里根本看不清Hall耍了什么花招，但她确实搞到了装SD卡的白信封并去和Brandt会合了。两人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人群恰到好处地挡住了Stamp的视线，也掩盖了Hall与Brandt的接触。直到SD卡被塞进Brandt手中时一切都在计划中，但Hall竟不顾阻拦转过身来与Brandt面对面。
“你不能……”Brandt连忙出声阻止。
“没人知道。”Hall挑眉轻笑，“Stamp还在厕所处理他可怜的小指头……我想我如果不转过来缓和一下气氛，你大概会心跳过速而死。”
Ethan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他这才注意到Brandt的声音中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虽然他端着望远镜的手很稳，监视画面没受影响，这显然归功于外勤端枪的训练，但他的声音确实少了平时那份底气。
显然Brandt太过紧张了。如果有个贴身的检测仪器，现在Brandt的心跳大概跟刚结束长跑一样，这可是新人的通病。Ethan懊恼地抹了一把脸。他们昨天只顾着修改计划而忽视了对新人的心理疏导，现在那小子应该都抖成筛子了。
“Brandt，放轻松。”他接入频道，“Ambrose不会发现你的。”
在他眼里这只是一次难度中上的行动，与叛徒单挑也不是第一次了。而Brandt不一样，他要作为一个新人菜鸟去面对局里曾经最强的特工之一，实力和阅历的悬殊差距使他的一举一动都冒着极大风险。Ethan可以想象那个记忆力还不错的脑子里此刻都是些什么可怕的假想。
通话那边的Brandt并没有回答，而是配合地深呼吸了几下，这次Ethan清晰地听到他颤抖的气音。
“想想瓦伦达效应，Brandt，只专注于眼前的动作，不要去想可能的结果。”Ethan尽量放柔语气，瞥了眼另一个屏幕上监视着的男厕出口，希望他们还有足够时间。
Brandt犹豫了一下：“即使出事，我也至少要让Hall……”
“不会出事！”Ethan坚定地打断了他，“不要想这么多，只想任务本身！现在，把SD卡装好，我们看看Ambrose那家伙到底在策划什么。然后按既定路线撤离，任务结束。”
“收到。”Brandt呼了口气，把SD卡插进相机，按下播放。Ethan并不清楚自己简短而粗糙的疏导是否成功，而下一轮紧急状况接踵而至。
“Stamp从厕所出来了。”Billy的汇报无疑雪上加霜，“还有四十步。”
“Ethan，我们来不及看完SD卡的全部内容！”Brandt焦急地说，“即使用快进也……”
“来得及！”Ethan打断了他，“Billy，能拖慢他吗？”
“三十二步……我觉得不行，距离太远，而且我们已经打过照面了……”
“Ethan，来不及了！我们必须舍弃后面半部分的内容……”
“不不不，来得及的！”
“二十五步……二十四步……”
“还有60秒的内容，快进也需要……”
“我们不能丢失任何一秒。” 看漏的任何信息都可能意味着功亏一篑，他们绝对不能在这里放弃。
“但该死的，我还要逃！我还要至少十秒撤退才行，Ethan！”Brandt再也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通过监控能看到他已经有些乱了阵脚，Stamp只需一眼就会注意到这样反常的慌张。
“十三步，十二步……”
“能行的，相信我。”
“不，来不及撤退的！你想害死我吗？！”
“Damnit，你只管相信我！”Ethan再也忍受不了Brandt，恶狠狠地冲通讯器吼道，“别想那么多，只想着我就好！老子有办法弄你出去！”
“四步，三步……”
“丢下信封，现在。然后向左转。把头别过去，避免对视。弯腰。躲在那个红衣服的后面。不要去出口，重新回到下注的队尾……很好。”
看到Brandt在他随机应变的远程指挥下躲开了Stamp搜索的目光，Ethan这才松了口气。
“选择信任我是正确的吧。”他笑着问道。
“那是因为我只有你能相信。”Brandt不太服气地嘟囔了一句，“潜台词，你是次优选项，刚才我差点撞在栏杆上。”
“那最优选项是什么？”
“心跳过速而死。好吧，还是谢了。”Brandt也笑了出来，“队长。”他加了一句。
tbc.
2023.5.18更新：略微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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