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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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B】Life in Color(5)完结

*接上文,MI2的Ethan和仍在外勤的Brandt,假设两人组队

*ooc,大量魔改和原创,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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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han带着Hall回到一行人在悉尼郊外的据点时,已经是第二天的破晓。昨晚药厂的骚动惊起了悉尼全城的警力,他们除了要躲开Ambrose的手下和药厂的人员,还要和掺和进来的澳大利亚警方斗智斗勇,实在是费了些不必要的精力。

“还有多少装备能用?”Ethan进入小屋,一刻都没有停歇,就开始策划下一场行动。

“面包车被炸了,连同里面所有的电子设备……我只抢救出来了这个。”Luther摊手示意,他面前的桌上是那台唯一能连上卫星的破电脑,无论怎么摆弄都还是蓝屏,“但要修好需要花上很久。”

“那就不用电子设备上阵。”Ethan直接下令,无视了Luther对没有监控和导航后果的阐述,又用眼神示意负责直升机的Billy。

“呃,我这里没什么损失,直升机一切正常,机舱内还有些武器。”Billy耸耸肩,他是这次行动中最安全的一个,谢天谢地Ambrose那帮人没有疯狂到拿火箭筒把他从天上打下来。

“好。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找到Ambrose,从他那里得到解药,然后去救Brandt。”Ethan看了眼手表,距离Brandt病发还有大约14个小时,事不宜迟。

“有人追踪了Ambrose吗?”他问道,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三人,见没人发话,便自顾自讲下去,“以他小心谨慎的风格,他在悉尼的据点不会超过三个,Hall待过的那个别墅他肯定不会再回去,这样推测下来应该还有最多两个在市区……”

“等等,Ethan。你是说要基于这些缺乏根据的推测去开直升机地毯式搜索整个悉尼,而且不用任何电子设备?”Luther马上打断了他,作为老搭档,他一向清楚Ethan的思路。

“基于我对他的了解,除了这样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跟丢了Ambrose,而他是唯一拿着解药的人,即使是大海捞针也必须去尝试。”Ethan有些急躁,不太想费口舌解释这些他都拿不定可行性的所谓计划。

“不,Ethan,冷静一下。你还没有思考清楚。”Luther从桌边站起来,伸手扶住Ethan的双肩,“我知道你很想救Brandt,但追踪Ambrose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比起这个,Brandt就好找很多,一个重伤昏迷的人能被搬运到多远去?只要查一遍附近所有具备急救条件的医疗设施。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消灭病毒,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缓和了用词:“此刻的最优选是找到Brandt,然后结果了他,连同病毒一起。他本来就处于失血的危急状态,不可能再抽取大量的血,带有病毒的血液样本数量会极其有限,是很有可能追踪到并全部销毁的。没了病毒,解药也就……”

“你知道我不会选这个选项。”Ethan打断了他,警告般地缓慢摇了摇头,一整晚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的眼眶有些泛红,“我已经保证过要救他……”让他不要自杀。后半句卡在了喉咙里,像他跳窗逃离时一样,瞬间的犹豫后便永远失去了传达的时机。

几乎在病毒注射进Brandt体内的同时,Ethan就明白杀死Brandt将会是最明智的做法,在混战中向Brandt开一枪,整个危机都将戛然而止。但他无法做到,他永远无法动手杀死同伴。那一瞬间,两人短暂相处的一周不到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涌现了上来,安全屋内的初次相见、西班牙悬崖旁的车祸救援、面对他的首次顶嘴、赛马场的撤退指挥……“好吧,还是谢了,队长。”如同卡了带的播放器,回想停滞在昨天Brandt透过通讯器笑着感谢他的那一秒。“队长”一词被咬得很重,他不知道Brandt当初就是这样表达的,还是自己些微的虚荣心作祟,在记忆里故意进行了加粗。

他不会放弃他的小队成员,永远不会。放不下人命的重量,这是他作为特工唯一的弱点,也是他区别于Ambrose的根本原因。Brandt的生命线理应很长,他刚入行就展现了异于常人的周密性格和记忆能力,身体素质也数一数二,几年后他将平步青云地当上小队长,亲自实行一整个任务;或者被高层相中那缜密的头脑,调去后勤进行统筹规划;又或者离开这个危险的行业,改名换姓去哪个跨国安保公司去将他的长项变现……他的未来有无数种选择,而不是作为只以编号代称的活体病毒库消失在悉尼的秘密实验室里。他经历过赛马场的生死一线后终于选择了信任自己这个队长,追着车队驰骋在悉尼夜路上时也为自己豁出了一切,自己就必须拿出足够的本事回应这份期待与寄托。Brandt是他重要的人,作为战友,作为……

房间里陷入绝望的沉默,过了许久,Billy终于犹豫着开口:“呃,伙计们,我在想,或许我们不用追踪Ambrose或Brandt,而可以把目标放在McCloy身上。”

“继续。”Ethan保持着沉思的姿势没有抬头,只是示意这名踌躇的队员把所有合理或不合理的假想都说出来。

“昨晚我假扮McCloy的司机时查看了他的行程计划,发现在他去过赛马场之后几小时,又突然加入了一个新目的地——今天上午11点,拜塞制药位于曼利的地下储藏库。这完全是个临时的行程,要知道他可是为了这事推掉了和副市长的午餐。”Billy以最快的语速说着,“本来我没怎么注意这事,毕竟事务繁忙如澳洲最大药厂的老板,临时增减一些行程是最普通不过的事。但时间太巧了,正好发生在他和Ambrose谈崩之后……我猜,这是他准备与Ambrose再聊一次,他无法轻易放弃解药的交易,而昨天的混乱让仅存的病毒也落入了Ambrose手上,如今他才是全世界最着急见Ambrose的人。”他如连珠炮一般说完,大喘了一口气。

“所以,比起寻找那个备齐了一切条件、不急着出洞的Ambrose,跟踪McCloy才是更合理的选项。而且他只是个被金钱冲昏头脑的招摇暴发户,找到他简直比吃饭还容易。”Luther总结道,赞成地点了点头。

“11点,这有些晚,我们获得解药后还要花时间去寻找Brandt,而他只能坚持到今晚7点。也说不准Ambrose是否会如期赴约。”Ethan还是有些焦虑,这一切都基于一个无法涉密的普通司机的工作安排表,后续如何找到Brandt更是个未知数。这一切毫无章法……

但说实话,这比地毯式搜索整个悉尼靠谱得多,无疑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永远能将不可能化作可能,用随机应变弥补计划的疏漏,或许还要依赖点狗屎运。这不就是自己特工生涯的信条吗?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把所有不必要的担心都压回了心底……他已经很久没那么焦虑过了,绝对是被Brandt谨小慎微的性格传染的。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只有一贯的坚定与自信。

“让我们赌一把。”

 




恍惚中,Brandt感觉自己见到了上帝。病毒引起的高热烧得他晕头转向,视力和色感都即将离他而去,虽然他已经连着五年的礼拜日都没去教堂,但如果面前这位无所不能的大人物能给他的脑子装一个最顶尖的散热器,对,就IMF总部机房里那种,他会考虑在今后表现得虔诚一点。

哦,不能?好吧。这是他第一次见上帝摇头。人生的走马灯在眼前开播,看来这位大人物目前唯一的作用是帮他按下老式电视的播放键。加利福尼亚州的普通家庭,客厅满墙的奖状和合照,MIT的河道与图书馆,IMF的考核与外勤训练。二十几年的人生片段在眼前闪回,他满意地发现自己的人生一片无悔,他把每一天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在活着时尽情享受,在该死时欣然接受,如果这次赴死能够帮助到他人,那算锦上添花。在踏入情报组织的大门时Brandt早就想明白了人生的意义。他曾无数次假想过自己的结局,像目前这样在床上闲躺一天,享受敌方提供的顶尖医疗服务,等着自己病死,已经是最温柔的一个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死后身上的病毒会给世界带来什么,一切都因为他没法成功自杀,抱歉了世界。他为身后事自嘲地道了个歉,希望上帝能明白他的无能为力。

不,Ethan Hunt会替他安排好一切的。病毒不会扩散,他一定会截住自己的所有血液样本,然后和自己的尸体一起,火化干净。他记得Billy的直升机里有燃烧弹,希望小队能节约点用,留一个给他处理后事。又或者在将来的几小时内冲进这个医疗设施,喂他几颗枪子,从源头解决病毒的培养皿。不,让Ethan射杀队员有些残酷,希望他能解开自己的镣铐,他好亲自动手。至于概率最低的那种情况,就是Ethan找到了解药,并成功在二十小时内给他扎了下去,给他一个继续活在世间的理由,就像他在跳窗逃离前承诺的一样。很美妙的设想,但基于他这几天建立起的对Ethan的了解,他并不认为Ethan那种不能称之为计划的计划能完美到既抢到解药又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自己。随机应变?自己得病可算是这次行动中最大的变数,他不认为Ethan的能力,或者说运气,足以支撑整个小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拯救世界再顺便救他。

综上,他指望着Ethan Hunt,却不盲信Ethan Hunt。即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保持了理智与逻辑,他对自己表示满意。整理好了思绪,将它们塞进脑内存储遗言的暗箱里,他继续将还清醒的全部意识投入到自杀尝试中。

 




当Ethan从望远镜中看到Ambrose的越野车如期驶入拜塞制药位于曼利的仓库时,他在心中感谢了一万次幸运女神的垂青。和昨晚在大楼的困难重重相比,这次潜入出乎意料的顺利,看来无论是Ambrose还是McCloy都没想到Ethan他们会如此快速而精准地找上门来。靠面具的小伎俩成功偷到病毒和解药,一切都在计划之内,直到Ethan在机关枪扫射下来不及登上接应的直升机,不得不陷入与两伙人的飙车与肉搏,最后发展到和Ambrose在沙滩上的单挑。

一番恶斗,Ethan终于把Ambrose掀翻在地,也多亏了那块命运安放的石头,他才得以打败Ambrose,抢回那管珍贵的解药。他跌跌撞撞地向直升机走去,作为胜利者这姿态实在是狼狈。

“你输了。”他听到Ambrose向他喊着,那个恶魔被敲得瘫在地上半身不遂却还摆出一副傲慢的态度,“你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在哪。”

见Ethan没有回头,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口吻轻蔑:“我永远不会告诉你。也别想着去威胁McCloy,那头肥猪什么都不知道。抢到了解药,那又怎样?你不应该什么都不计划就展开行动的,Ethan。”

作为将死之人实在是喋喋不休。Ethan在登上直升机前,终于转头看他了一眼,但不像Ambrose所预料的那样恼怒与急躁,反而挂着一丝笃定。“藏木于林,你惯用的招数。”他冲Ambrose喊道,也学着他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拜塞制药里有不少人想跟McCloy对着干,让他们在老板眼皮底下藏匿一个伤员并不是什么难事。别以为会翻看档案学习别人行动方式的只有你,Sean。”

他透过直升机窗户,满意地看到Ambrose的表情逐渐转为震惊与愤怒,然后逐渐僵硬,永远失去了生机。“去拜塞制药大楼。”他向Billy示意道。

 




最后的最后,Brandt听见上帝在和他说什么。

不要自杀。

我知道,自杀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好在我也不指望上天堂,但还是谢谢提醒。他随口应了两句,没有停下手中破坏输液管的动作。

活下去……上帝似乎还没有放弃。

我尽量。他敷衍着。

不知是否是回光返照,他用力一挣左手,意外地感到摆脱了束缚,铐在床栏上的手铐竟然脱落了。感谢奇迹!他赶忙用恢复自由的手猛地拉向一旁的医疗器械,倾尽全力将所有能摸到的管子都从自己身上拔了下来。离开呼吸机的瞬间他眼前一黑,这是个好消息——只要砸了这些仪器,自己就死路一条。他感到有人奋力拦住了他,把他往床上按,想必是拜塞的那群疯子医生,他才不会屈服。护士铃马上就会被按响,然后将有更多的人介入,届时他就彻底失去了机会,他必须抓住当下……

冷静一点,Brandt……嘿,看着我!是我!

手臂被一把抓住,腕力勒得他有些生疼。酷似Ethan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他终于看清,这“上帝”竟然有一张汤姆克鲁斯级别的帅脸。

“Brandt!!”

视力终于恢复,惨白的灯光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恍惚一阵后,终于对焦在了眼前人身上。

“Ethan?”经历过十几小时的幻觉和色差后,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错,是我。没事了,Brandt,没事了……”他的小队长正死死地按住他企图自杀的手,然后把他拉进了一个拥抱。他有些愣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回应着这个熊抱——他的右手还被拴在栏杆旁,根本没法环抱上去。

这个拥抱漫长如一个世纪,Brandt只觉自己的胸部被挤压得透不过气。等Ethan松开后,Brandt也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问出口了:

“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救我的?”

Ethan愣了一下,然后拉起Brandt的左手臂,指着他静脉上一个新压出的注射器烙印。

“解药,我带来的。”他似乎没想到Brandt会问这个,句子有些零碎,“我不可能来杀你,我和你约好的。”

“Ambrose呢?”

“死了。”

“别的病毒样本呢?”

“全搜了出来,Luther正在负责销毁。”

“危机呢?”

“已经解决了。”

Brandt这才松了口气,脱力地瘫回床上。他感到高热正在退去,解药快速地起了作用,不久后他身体中所有的病毒都将被杀灭,康默拉的存在将被从地球上全部抹除。之前十几小时的胡思乱想就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梦,Ethan有足够的能力将发生率最低的头彩扭转成既定的事实。Brandt第一次感到嘴拙,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和Ethan讲,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思绪中似乎传来一声脆响,他那打算紧绷到死前最后一刻的理智与逻辑终于松开了,使他像傻子一样不受控制地咯咯笑起来,脸上明明挂着这几天来最明媚的笑容,泪水却总在眼底不识趣地打转。

“谢谢你,队长……Ethan。谢谢。”他用自由的左手遮住脸,一定是这日光灯太晃眼了。

“不客气,Brandt。欢迎回到Hunt小队。”不用看都知道,Ethan露出了他那招牌的灿烂笑容,比灯光更加晃眼。

“任务完成。”两人碰了碰拳,明明是第一次,却非常默契。

Ethan撬开他全部的镣铐,慢慢扶他坐起来:“能走吗?我们要赶在澳大利亚警方把这里封锁前离开。”

Brandt摸了摸大腿上包着纱布的枪伤:“我想不行。但这床是可移动的,或许你可以推着我走。”任务结束了,他却突然想再享受一阵拜塞制药的尖端医疗器械。

但当Ethan为了与警察竞速而把轮子推出火星子,又不小心在急转弯把Brandt甩了下来时,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你他妈的Ethan Hunt!”Brandt揉着被二次伤害撞出的乌青,狠狠咒骂道,谁能想到任务都结束了还能搞出个事故,“算了老子自己走!”

 




一周后,IMF总部大楼,医疗部。

“再说一遍,你为什么判断当时砸了保时捷是必要措施?”Brandt坐在病床上敲着笔记本电脑。

“那只是个意外。”Ethan坐在床边剥着桔子,撕下一瓣塞进嘴里,把桔皮随意地扔在床头柜上。

“单凭‘只是个意外’这句话不可能申请到财务处的报销。”Brandt不知第几遍向他解释道,“而且行动报告里也要求写明车祸的细节,你编个像样点的理由,一式两用,根本不亏。”

见Ethan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吃着本属于他的慰问品,Brandt不耐烦地从被子里踹了他的屁股一脚。“拜托,全小队就差你的那份了,我还帮你写了大部分的公式化废话,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吗?”他拿起被子上盖着红章的几张打印纸,炫耀性地晃了晃:“我向上级递交的有关删除Hall小姐全部案底的申请书,论据充分,资料齐全,三天就获批了。”

“记得让她好好感谢你。难得有个擅长写文书的外勤,我们小队有你真是幸运。”Ethan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附赠一份招牌笑容,“感谢有你,Brandt。”

Brandt只是翻了个白眼,他早已免疫了这种糖衣炮弹:“这不是把各种报告都推给我写的理由。以及,你知道吗,Ambrose说伪装成你时最难扮演的是哪一点?”

“随机应变的能力?”

“是每隔15分钟就要像白痴一样傻笑一次。”

Ethan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像是要掩饰尴尬一样,塞了一瓣桔子到Brandt嘴里。

“靠,这也太酸了,Billy怎么挑水果的?”

……

 

 

 

end.


时隔五年的完结!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如果有的话能否留个评论()

标题是OneRepublic的歌,五年前是听着写的,但一直不知道怎么插进文里,就当个片尾曲吧,如果有机会还请手动播放一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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