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B】Aftermath
*为写战损而写战损，blind！Brandt注意
*有比较残忍的描写，参谋粉请停火，是友军！！
*HE，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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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鸟鸣代替不再准时的生物钟叫醒了Brandt。他迷迷糊糊摸向身边，却只感受到了被子的柔软，而不是那个相拥而眠的人温暖的体温。现实与期待的差距使他瞬间清醒起来，多年练成的警觉加快他的心跳，左手下意识地摸向床头柜寻找武器。
“Ethan？”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口腔的干燥使声线略带颤抖。
“Will，我在。”Ethan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与培根下锅的滋滋声混杂在一起，音量正好让Brandt听得清晰。
熟悉的应答使他松懈下来，不动声色地把手枪放回了抽屉，摸向床头放着的衬衫开始穿戴。他们退休后的每一天都会以这个问答开始，让Brandt得以安心地完成穿衣、洗漱，出现在餐桌边。
“睡得怎样？”Ethan把盘子放在Brandt面前，附上刀叉，然后倒了杯咖啡。
“不错。”他笑着回答，然后叉起一片肉放到嘴边。“……你是不是盐加多了？”
“大概吧……”Ethan也坐下尝了一口，声音飘忽地掩饰他手多抖了一下的事实。
“你以前端枪时可没有手抖过。”Brandt宣布了Ethan拙劣掩饰的失败，放下培根转战切片面包。
“那都过去了。”他听见Ethan轻笑两声，然后发出邀请，“等会儿出去走走？天气预报说全天多云。”
“好啊。”他欣然接受。
背后传来的冲击波把他猛力向前扔去，随之而来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建筑材料如巨石滚落，幕布般把奔跑在几步之前的剪影遮挡在外。
“Brandt！！！”他最后看到的是Ethan惊恐的回头，随后光线便被坠落的混凝土悉数封死，只留下带着耳鸣的死寂和被重物砸中的剧痛。
肾上腺素勉强支撑着意识的清醒，但绝境却并未给Brandt带来多少绝望。以难以想象的平静接受了被爆炸波及埋进废墟的事实，分析师条理清晰的头脑为他梳理了一生的回忆，并得出死而无憾的结论催眠自己。
随后，意识逐渐被痛苦抽离，肾上腺素被身体的疲倦淹没。恍惚间他竟有了与视死如归截然相反的幻想，他在期待Ethan的到来。脑海不受控制地勾勒出重见光明的情形，还有那个逆光站着的身影。和理想主义者相处久了的弊病就是永远抱着不切实际的理想，但多少不可能都被Ethan化作了可能，又何来不切实际一说？Brandt在潜意识中坚信，他会把他救出来，用那叹为观止的行动力和执着，把他从这个阴暗的坟墓里拉出来。
他不会终结于此。
不知过了几分钟，或是几小时，头顶终于传来砖块被搬动的声响。靠着最后一丝意识，他隔着灰尘看到了逆光的人影，却已无力辨识那是否是念想的人。
Brandt磨蹭着Ethan手心的枪茧，熟悉的纹路把温度传到他心里。两人牵着手在街心花园散步，享受着初秋的微风与鸟鸣。
“嘿，那个竟然喷水了？”Brandt知道Ethan指的是中央那仿古的喷泉，难得的水声流淌在大理石间。
“可能是管理员心情好。”就像他们现在一样。
他放开Ethan的手——这不太顺利，他暗示自己不会有事后Ethan才答应放开他。一步，两步，三步……他默数着靠一向精准的计算走到经常光顾的长椅边，拿掉上面的落叶坐下。身旁略微下沉了些，他知道Ethan也跟着坐了上来。
“这么悠闲也有点不适应。”他全身放松地靠在木质椅背上，望着天空的一片亮黄。
“我觉得这样挺好，用前半辈子经历所有紧张，从现在开始享受宁静，很公平。”他感到Ethan的手指没入他后脑的短发，带着与微风同样的轻柔。
“是的，这样挺好。”他打住了所有以“前半辈子”为关键词的联想与回忆，甘愿沉沦在现今的安逸。
唤醒他的不是病房的消毒水味，而是突如其来的一桶冰水。肌肉瞬间绷紧，却被冰冷的铁链禁锢在身后，只是徒劳地带起一阵脆响。
他睁开眼，马上意识到了处境的不利——显然他盼来的不是救援，而是被捕。
“醒了？没被砸傻吧，我们还要你脑子里的情报呢。”一个人在他面前弹了下响指，随着视野逐渐清晰的面孔调出他脑海里一切相关的资料。
代号Mart，真名不详，出了名的跨国情报贩子。为了情报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直视着对方玩味的眼神，自己目前应该正在被估价。
果然，他招呼过两个手下，嬉笑起来：“你们知道IMF的机密值多少钱吗？不枉老子跟着那伙好战分子捡漏，这次真捡到宝了。”
Brandt又挣扎了一下，这次换来的是更响的铁链相碰声，和背部淤伤的剧痛。他咬着牙没发出声。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开口的，但我们有的是时间……别指望你队友来救你，虽然这难以接受，但事实是他们都被端掉了。”
空气沉默了许久，Brandt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这不可能。”
“哦，你被埋了可能不知道，但我可是目睹了全过程啊……爆炸之后的枪战对IMF极其不利，增援又没及时赶到，所以结果就那样了。”
然而Mart轻巧的话语并没有换来Brandt的一丝悲伤或绝望，反而是以更趋平静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不可能。”
Brandt看到Mart难以察觉地皱了眉，毕竟很少有人能够理解他对Ethan的信任——无假设，无条件，无论何时何地都如信仰般充斥于心。
他知道传奇特工不会死。没有理由。
“信不信由你。”Mart耸了耸肩，从Brandt面前走开，“那么，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吧。”他让手下排列出了所有刑具。
“啧，今天的莴苣不新鲜。”Brandt把胳膊搁在手推车的把手上，撑着头听Ethan在超市的冷柜前抱怨。
“试试青菜。”他建议道。
“要不今晚不吃绿色蔬菜了吧？”Ethan朝购物车晃过来，“你看，牛排好吃又管饱。”
“不行，膳食不平衡。”他果断否决。
最后，Ethan还是乖乖丢了两包青菜进购物车，拉住车的前端进军下一个区域。
“嘿，你喜欢的那种甜品进货了。”
“那就拿几份吧。”
“不行，膳食不平衡。”
呵，绝对是报复。幼稚的Ethan Hunt。
开始的几小时，Brandt还默念着秒数，记录每次地狱般的刑罚持续的时长。但随着痛苦一波波加大，意识在抗拒间被捣成浆糊，所有的时间概念都被抹除。无数次短暂的昏迷后再次被迫转醒，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他已分辨不出日期。
是一小时后，还是一天后？他不清楚。但专业的训练使他即使在意识模糊时也守口如瓶，就像一个装满财富的保险箱，歹徒妄图撬开其中夺取殆尽，却又奈何不了那坚硬的外壳。
他不知道周身还有哪里完好无损，之前爆炸留下的伤痕被覆盖上新的，慢慢发炎溃烂，熔化进刺骨的痛苦里。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信任Ethan——就像坚信他没死一样，他相信他会来救他。小房间的门口迟早会传来一声炸响，之后便是精准的几枪放倒所有的敌人。他会来解开这些锁链，带着他离开这里，回到熟悉的亲友同事身边。
他不会终结于此。
Brandt依旧平静地直视着Mart的目光，这次他清楚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疑惑。是的，他永远不会理解，不会理解支持他站着的理由。在别人眼中那只是虚无缥缈的玩意，除了Brandt没人能够理解得如此彻底。
他勾起一抹虚弱但挑衅的笑。
“你觉得华夫饼机怎样？”Ethan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不实用。”Brandt坐在一旁听着音乐。悠闲的一天已进入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为客厅送来暖意。
“好的，我决定尝试一下。”Ethan以熟悉的方式无视了Brandt的意见。
“你先把弄炸的微波炉修好再说。”Brandt开始计算两人的账户余额。为什么家电到了Ethan手上就老出问题？难道是事故体质在退休后借由奇怪的途径发挥了作用？
“下单了。”叮的一声提醒。
“……事先说好，这次损失全记你账上。我是不会出一分钱的。”
“不得不说，IMF薪水还是不错的，那些积蓄够我们用十几年了。”
“你那不是用，是挥霍。等一分钱不剩了别来找我。”
“你知道如何放大恐惧吗？”有人坏笑着在Brandt耳边说，气息吹在湿透的短发上。
“那就是让他陷入永久的黑暗。”他看到手术刀被拿起。
明晃晃的刀光离他越来越近，脖子却被有力的双手牵制住无法躲避。
“可惜了这双蓝色的眼睛。”刀锋横向切入的瞬间，Brandt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看到那个期待已久的身影了。
黑暗。
“Brandt？”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Brandt！”语气从试探转为焦急。
他隐约感到束缚被松开，然后是针头没入皮肤的刺痛。兴奋剂摧枯拉朽地扫荡尽疲惫与恍惚，声音瞬间被放大数倍，把对方焦急的喘息声和呼唤声带入脑内。
“能走吗？”
他点点头。
“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被来人架起，踉跄地感受着熟悉的温度。
“Brandt？吊灯坏了。”Ethan把开关拨得啪啪直响，却没有换来光明。
“灯丝坏了？”Brandt寻着声音走去，早已习惯黑暗的脚步并没有停滞和犹豫。
一阵窸窸窣窣，他知道Ethan窜上了饭桌去拧灯泡。“别把杯子踢翻了。”他叮嘱。
“你不相信我的身手？”头顶传来螺纹摩擦的刺耳声响。
“我相信你总会出现的意外。”他走到桌边，伸手护着。
“等等，我们没有备用灯泡……”
“你去开其他的灯，又不是保险丝烧坏了。”
“算了。”Ethan一撑桌面跳下来，正好落在Brandt伸出的双臂里，“今晚不开灯了吧，我陪你一起感受黑暗。”
“没这个必要……”
“Will，看着我。睁开眼。”
Brandt颤抖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照办。借着窗外的些许余晖，他能够想象Ethan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残破、黯淡、无神……
“你的眼睛依然很漂亮。”他被轻轻抱住了，Ethan在他耳边呢喃着，“它们是完美的蓝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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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快递，不接受送温暖，水表在门外（心虚
再次，感谢参谋粉不杀之恩
*最后推荐一下和标题同名的歌，Lifehouse的，意境超赞！贴一下歌词：
If we can make it through the storm
Become who where we before
Promise me will never look back
The worst is far behind us now
We make it out of here somehow
Meet me in the afterm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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