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斜阳

感谢您来!

【EB】Play Dead

*强行HE,毫无逻辑预警
*听说碟6导演曾想给参谋发便当,脑子一热码出来的。参谋的命硬着呢,哼唧!
*不涉及碟6剧情(因为我还没看过),文中任务计划什么都是未知时间线上的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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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ndt,计划有变!追击的人数超出了预期!”Ethan一面猛打着方向盘拐上公路,一面透过通讯器紧急呼叫。半小时前白板上精密的偷窃计划被各种意外变成了简单粗暴的抢劫,现在他正开车狂飙在山城的公路上,怀里揣着从敌方基地九死一生弄来的硬盘。

“跟Jane的对接失败了,现在东西还在我这儿!”Ethan瞥了眼后视镜,狠命把油门踩到底,“而且这顺来的车该死的跑不快!”他丝毫不掩饰对家用型小排量的嫌弃,早知道就不应该在居民区抢车。

“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到。”通讯器那头传来Brandt令人安心的嗓音,略微平复了Ethan急促的心跳。

后方一排子弹袭来,Ethan匆忙低头躲避,同时控制着车身不要从蜿蜒的公路冲下山崖。

脆弱的后视镜没多久就被子弹打爆了,但他还是在弯道转弯时侧头看见了后面追上的熟悉车型。是那部在接到任务后IMF分配给他们小队的。

“Ethan,我看到你了。”Brandt的声音再次从耳麦传来,“保护好硬盘,追兵我来想办法。”

虽然是肯定句,但表述方式的微妙偏差还是暴露了Brandt手头的紧张,他车里不是没有机枪,但在只有一人的情况下,他必须腾出一只手稳住方向盘,只得被迫使用杀伤力较小的手枪。

耳麦里的枪声和Ethan身边的混合成一片,同时不够理想的时速再一次粉碎了他企图甩掉逐渐追上的敌人的想法。

突然,他用余光看到一辆车失控打滑,冲破护栏坠下悬崖。“好消息是我爆了一辆的轮胎,但坏消息是我没子弹了!”Brandt努力压过引擎和机枪的嘈杂,“前方第二个岔道下去,Jane应该在那儿!”

“但是还有三辆追着我!”Ethan的左侧已经有一辆逐渐追上并行,他都能看见副驾驶上那个雇佣兵的枪口。他毫不犹豫地向左猛拐撞了上去,打算用冲力把对方挤出车道。“现在是两辆了!”Ethan成功地看到对方被对面驶来的集装箱卡车撞得粉碎。

Brandt也在一个急转弯时借助轮胎抓地力的差距把一辆甩下了悬崖。但同时,Ethan也听到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Brandt?Brandt你怎么了!”

“中了一枪。”Brandt的声音明显虚弱了下去,但还是硬撑着。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Ethan焦急的话语被后方袭来的子弹打断,最后那辆车上的机枪让他焦头烂额。如果运气再差点他的油箱就漏了,一点火星就会使他被火球吞没,或者一路减速直至被敌人活捉。

“Ethan,继续向前。”传来Brandt带着命令的语气,声音不大但刺激着Ethan的神经,“最后这辆我来搞定。”

不再是之前犹豫的肯定句,而是一种平静。处于劣势却反常的志在必得使Ethan隐约察觉到不妙,但在出声阻止时已经来不及。

Brandt的车毫无顾忌地向左斜撞上敌方,匆忙转向对准他的枪口也没使他改变方向盘旋转的角度。前方不远又是一个弯道,他在用最高的功率把对方逼向悬崖。

“Brandt,不!!!!”

短暂的几秒后,两辆车一同坠入山崖,耳麦里一阵爆炸产生的杂音后便归入寂静。


“Agent Hunt,很可惜地通知你,硬盘是空的。”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把几张A4纸递给Ethan,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句子中的遗憾,毕竟那只是他表示礼貌的一个辅助词。

Ethan并没有接过,他并不认为此刻的自己能够辨识出那些白纸黑字。他只觉一阵眩晕,所有努力付之东流的失重感在竭力把他拉向深渊。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沙哑地开口:

“你是说,Brandt的牺牲都白费了?”

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很遗憾,我想是的。”提到William Brandt,眼前人做出了凝重的表情,以示对逝去之人的悼念。

他不配对此表达遗憾,Brandt于他什么都不是。一个偏激的想法出现在Ethan脑子里,使他的思想不由自主地向黑暗处滑落,但特工严格的职业操守又强迫他把一切不利情绪都扼杀在心底。

“嗯。”他只发出了一个简短的音节。

“你将选择是否接受你的任务……”男人开始进入下一个环节,向他介绍该如何弥补这次失误,但Ethan都没细听。现在他只想把那个组织的头子拉出来,把一切他能想出的最痛苦的死法都给他来一遍。

“你还好吗?”Ethan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拳头攥紧,指节已经发白。

“不,不……我没事。”

“医疗部的心理咨询师一直都在。”男人开始收拾文件,“你或许可以去一趟?”

“谢谢。”他不知应如何回答。


行动顺利,他们找到了正确的文件,也抓住了对方的头目。只是那人被押送来时已经处于极其凄惨的状态,勉强保持着意识清醒,人脸识别都差点误判。

新来的代理参谋在委婉地向Ethan抱怨他公报私仇造成的麻烦,但也表示了些许理解。Ethan依然没有注意听,文职冠冕堂皇的话只会使他觉得浮躁。

IMF的应急预案操作速度很快,一天之内便找来了人顶替Brandt的职位,以维持机构继续高效运转。Ethan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首席参谋办公室,依旧是熟悉的布置:两旁的橱柜里整齐地码着资料,废纸篓保持着不过半的清洁状态,书桌上叠着待处理的文件、几支笔、一台电脑、还有一个咖啡杯……不,那个Ethan送给他的杯子不在了,毕竟不是通用的东西,兴许已经被收拾掉了。

他不止一次感叹Brandt的房间太过简单,没有一点个人特征。而现在,他才发现这种“无个性”的致命之处——随便找个西装革履的人塞进这个空间,都属于这里。就像兼容性极强的配件,一旦损坏,直接替换。

他又急于寻找Brandt曾经存在的证据,但可惜所有他们的合影都收纳在书桌下的抽屉里,他现在无法确定是否已被清理。唯一视线可及的是会客沙发,上面还有一条Ethan写报告时不小心画上去的墨水印。

——是上次辛迪加结束后Brandt催他报告时的事。他把他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让他享受自己的假期。

无聊的小事不断涌上Ethan脑海,两人在这个空间进行的对话陆续浮现,与耳中正接收的与Brandt截然不同的嗓音碰撞、挤压、扭曲。

你代替不了Brandt。他无声地直视着那人的眼睛。同样的蓝色,但少了那份纯净。


Ethan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相反他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干这一行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他们只会尽情把今天活成最好的样子。

Ethan不知道Brandt是否把坠崖的前一天过得很好——他上午往参谋办公室送了一盒甜甜圈,趁他去茶水间的几分钟,悄无声息地放在桌上,然后躲起来偷偷观察Brandt的反应。是他喜欢的口味,虽然对Ethan来说甜了点。果然,他亲爱的Brandt在看到小礼物时愣了一下,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欣喜表情,然后顺口地说:“Ethan,别躲了。”同时走向橱柜,一把拉开,揪出里面窝成一团的人。

“喜欢吗?”Ethan利落地爬起来。

Brandt没有正面回答,但心情甚好地发出邀请:“一起吃吧。”

结果Brandt吃到一半就被叫过去开紧急会议了,半小时后Ethan也被通知了新任务,和Brandt一起出外勤。消息传来时,Ethan还在舔着嘴边残留的糖霜,顺手把空了的纸盒扔进废纸篓。多么好的消息,可以与他心心念念的参谋粘好几天——现在的Ethan真想穿越回去扇那时的自己几巴掌,用绑的也要把Brandt留在总部。

后悔无用但痛苦。这比要害中了一枪还可怖,后者你大不了一死,而前者会折磨你、榨干你、却又不置于死地。

他已经连续几个夜晚没合眼了,不是害怕噩梦,而是怕贪恋那只存于梦中的甜蜜。回忆被揉进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哀伤代替了美好,破碎代替了圆满。

他想象着没有Brandt的生活会是怎样。再也不会有人需要他送甜点,不会有人在任务结束后扣下他写报告,不会有人在他提出疯狂想法时反对他,不会在他实践疯狂计划时协助他……IMF再也没有那个他心底的人。

或许自己会辞职——转后勤是不可能的,他的大胆与文职的严谨格格不入。他的申请上会胡编乱造出一堆理由,那种Brandt最擅长的蒙骗高层的言辞。或者只有一句坦白,Hunley会理解他的……

思绪戛然而止。他有些惊恐地发现自己理智得可怕,类似于炸弹处于零界点时的稳定状态。他不知道自己正常与否,或许真的该去看个心理医生……上面早就给他安排了治疗,但他一直找借口拖着没去。


正这么想着,他在走廊上碰到了Hunley。

“Agent Hunt。”他叫住了正想侧身经过的Ethan。

“Sir?”Ethan被迫停下脚步。

“恭喜你圆满完成任务。”部长微笑了一下,公式化的。

——一切都是公式化,这该死的IMF。Ethan莫名开始恼怒,恼怒于这个没了Brandt还在运转的世界,但突然又脱力般发现只有自己还停滞在汽车冲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与世界脱节了三天零九小时,这个时间差使他神志不清。

“谢谢。”他依然不知如何回答。

“……不够圆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很圆满。”Hunley丝毫未变的柔和语气使Ethan有些惊异地抬头。他应该清楚自己在指什么,Ethan想。

“什么?”转念又想到或许这位部长也看轻了Brandt的牺牲,Ethan瞬间把Hunley划入敌对阵营。

“收起你的敌意,你用不着这样戒备我……至少现在不用。”Hunley皱眉,“你或许应该去一下医疗部。”

“是的,我正想去看心理医生。”

“或许还有些别的。记得去病房转一圈。”说罢,Hunley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了。

似乎在暗示什么。


于是他真的去了趟病房。有什么在他心里堵着,使他抵触心理诊所的大门,所以他选择先去病房看一眼。

护士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心领神会地领他去了其中一间。“你终于来看他了。”姑娘说着拉开病床旁的帘子。

Ethan先看到的是雪白的被单,再视线上移到打着点滴的手,再到接着仪器略微起伏的胸口……

他愣住了。

那张脸,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略微圆润的脸型,还有那双湛蓝的眼睛……他正看着他,四目相对。

Brandt。

活着的Brandt。

“Ethan?”沙哑且微弱的呼唤从床上之人口中发出,那个Ethan曾以为永远失去的声音此时使他恍惚。

“这是梦,还是现实?”他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大脑现在已无法支持他组织出一句像样的问候。

“现实。”Brandt笑了。

“胸腔大面积出血,全身多处骨折,能活下来也是奇迹。”护士小姐在一旁解释道,核对了一下床头挂着的治疗记录,“或许你们需要单独待一会儿?但只有五分钟,毕竟已经破例了。”说完,她便离开,带上了房门。

Ethan在这失去Brandt的三天里组织过很多语言,那些没来得及告诉Brandt的,那些希望和Brandt商量的,还有那些永远不会说出来的……他全部分门别类存档在心底。而现在,面对活生生的Brandt,他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活下来的?他想问,但觉得不合时宜。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个得去问高层,显然Brandt自己也不知情。他偷看了眼治疗记录,发现Brandt整整昏迷了两天。

动作有时候比语言更适合传达情感,但他刚决定给予一个拥抱时,又突然想起对方伤势严重,自己最好别乱碰。

可怜的传奇特工就站在病床旁慌神。他能够流利使用的七种语言,现在却不能完美表达他的心情。

这时,他感到自己垂着的手被拉住了。Brandt正看着他,略显疲惫但依然温和。

“I'm back. ”他说。

“Welcome back. ”Ethan听见自己回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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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产物,请不要在意细节(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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